【そらまふ】當平行線交錯時(5)
#上篇戳我
abo/狗血/生子
距離暑假結束沒剩多少時間，所以來學校餐廳用餐的學生漸漸增多，不過對そらる這種已經一隻腳踏進社會的人，暑假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真實感，只要有研究、報告，他就會來學校。
此刻他坐在まふ面前盯著他吃飯，畢竟前不久他才剛吃完早餐，現在要他再吃別的食物簡直強人所難，但他對面的小Omega倒是吃得挺開心的。
「你什麼系的？」そらる冷不防地問，まふ聽到他的問題抬起頭來，不過嘴巴裡還塞滿食物，沒辦法回答，只好加快咀嚼的速度把食物吞下去，そらる看到對方臉頰微微鼓起的模樣，覺得有點可愛。
「我讀心理的。」まふ回答完又繼續往嘴巴塞食物。
「你是一年級？」
這次まふ沒再開口說話，而是伸手比出了一個「2」，そらる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，不過礙於まふ還在吃飯的關係，他就不問出口了。本來一開始只是不要讓氣氛太過尷尬而開口，沒想到他卻越來越想知道這個人的事情。
天月說他跟まふ是好朋友，不過他認識天月也有一段時間了，怎麼之前都沒遇見過呢？
「你跟天月這麼好，為什麼我都沒見過你？」
「我是這個學期才復學的，之前因為身體關係休學了一陣子。」まふ講出了事先想好的說法，畢竟他可不想讓一堆人知道他有小孩。
そらる點頭，沒有開口，繼續追問下去會牽涉到對方的隱私，雖然他很在意，不過對於一個剛認識的人，還是不要問的那麼深入比較好，畢竟他不想讓まふ反感。
於是他不開口了，兩人之間只剩下まふ吃飯的聲音。他想不明白，如果そらる沒有要吃飯的話，那跟他出來做什麼？
他偷偷瞄了對方一眼，對方很認真地盯著手機螢幕，「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先回研究室的，我快吃完了。」
そらる放下手機，「沒關係，你慢慢吃，我等你。」說完又繼續對著手機螢幕飛快地按著鍵盤。
螢幕上是他和歌詞太郎的聊天紀錄，對方剛好傳了一句話過來：『你是不是看上まふくん了？』
簡單粗暴的問法，歌詞太郎就是這個樣子，毫不拖泥帶水的問法雖然可以讓そらる醒悟過來，不過也覺得很欠揍就是了。
『我沒有。』
『你每次都這樣說，算了算了，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，我只是想跟你說如果喜歡趕緊把人追了。』
『真的沒有。』回完歌詞太郎後そらる便把手機放到口袋裡，不想再看到歌詞太郎回那些無意義的話。
他是真的不喜歡まふ，會在意他純粹只是他是個還沒被標記的Omega，加上類型確實是他喜歡的，不過他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貿然說喜歡。
喜歡這種感覺，對他來說不是可以說來就來的。
要是說喜歡這個詞能讓他想起某個人的話，那肯定是那晚已經模糊不清的的人了。
他已經有想過要負責，誰知隔天一早醒來對方已經不見人影，連個聯絡方式都沒留下，他這麼一找便是五年。
等他找到對方，他第一個要問的一定是為什麼當初不留下聯絡方式就走人，讓他找了這麼久。
「そらるさん？」此時まふ已經吃完飯，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そらる陰沉著臉的表情，雙手還緊握到爆出青筋，那模樣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。
「沒事。」查覺到自己失態了，そらる趕緊讓自己靜下心來，現在著急也沒用，反正他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找，不急於現在。
「那我們回研究室了？」
「好。」
兩人肩並肩離開餐廳，餐廳離他們的研究室還要走上一小段路，在回研究室的路上，まふ想說點什麼，但礙於そらる的沉默，他便沒有開口。
這種氣氛好尷尬啊，尤其是知道そらる就是Sou的父親。
「那個……」
「那個……」
まふ才剛開口，そらる也轉過頭來跟他說了一樣的話。
「你先吧。」
「你先吧。」
又重複了一樣的話，兩人對視了一下便笑了出來。
「給你先說吧。」そらる嘴角帶著笑意說著。
這好像是まふ第一次看到對方的笑容，溫柔的，柔軟的，跟そらる平常的表現完全不同，他站在原地楞了好幾秒，直到そらる在他面前揮揮手，他才回過神來。
「你怎麼了？」
「沒……沒有。」まふ緊張地搖搖頭，他總不能說是因為看你的笑容看呆了吧。
「那你想說什麼？」
「你有女朋友了嗎？」
話才說出口，まふ就後悔了，什麼不問偏偏問這個涉及別人隱私的東西，可是剛剛慌亂之中他就只想出了這個問題，他想改口，そらる便回答他了。
「沒有。」
「欸？」意料之外的，そらる並沒有生氣，而且聽到他的答案，為什麼會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呢？
「不過我有個挺在意的人。」
「在意？」
「嗯，這幾年我心裡一直想著他，如果有說到喜歡的人的話，那麼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。」
模糊不清的人臉，雪白的肌膚，清朗的嗓音，還有讓他忘不掉的信息素味道。
聽到這裡，まふ原本放鬆下來的身體忽然緊繃，心裡突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，有點疼，又有點悲傷，他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，只知道再繼續待在そらる身邊他會受不了。
「對不起，我身體有點不舒服，想先回去休息了。」
「發情期嗎？」
まふ搖搖頭，他偷偷捏著自己的手，想讓自己清醒一點。
「我送你回宿舍？」
「不用了，我可以自己回去，今天剩餘的工作我明天會做完的。」說完，他便忍著身體不適朝反方向跑走，そらる本想去追，但顧慮到如果真的是發情期就不太好，便一個人回到了研究室。
「欸？まふくん呢？」
「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。」
「喔。」
歌詞太郎看著走回位置繼續工作的そらる，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跟他說，就算只是這麼一個微小的可能，也總比毫無頭緒的找好吧。
但是那一瞬間的味道，他還是很不確定的。
「你幹嘛？」そらる發現了歌詞太郎的猶豫，挑眉問著。
「沒事，什麼事都沒有。」說完他就繼續窩在他的位置裡了。
他想還是先確認一下再說比較好吧，他可不想給了好友希望之後，現實帶給他的卻是絕望。
他拿出手機問了天月まふ的信息素味道，然後等待對方回應。
兄弟，我只能幫你到這了。
まふ幾乎是踉蹌著走回宿舍的，不是發情期，但身體難受的不得了，尤其是心理，感覺所有悲傷都要從裡頭闖出來似的，他壓抑著眼眶裡的淚水，不斷地說著不准哭，因為要是哭了，就代表他承認了某些事情不是嗎？
其實他很清楚的，不管是五年前和他的第一次見面，或是五年後和他的重逢，不僅僅只是惦記這麼簡單的感情而已，只是他不想承認罷了。
他趴在床上，將臉埋在枕頭裡，讓淚水被枕頭吸乾，雖然這只是他逃避現實的一種方法，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很有用，因為他不想面對，更不想承認。
他在床上不曉得哭了多久，哭著哭著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，直到天月回來將他叫醒。
當天月看到まふ那哭得通紅的雙眼，緊張的問他到底怎麼回事，但まふ只是一直搖搖頭說沒事，看對方那倔強的樣子，天月皺起眉頭，很嚴肅地問：「是在研究室裡發生了什麼嗎？」
「沒有，你想太多了，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。」
「心情不好你至於哭成這樣？趕緊老實說。」
「真的沒事。」
天月將まふ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，確認他沒有受什麼傷後才沒有繼續追問。
「你不想說就算了，但要記得我永遠站在你這邊。」
「嗯，謝謝。」
看到まふ恢復正常，天月也就放下了心。他拿出手機，屏幕上顯示著歌詞太郎給他發的消息。
『まふ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？』
「嗯？歌詞太郎為什麼要問你信息素的味道？」他疑惑地看向まふ，將手機拿給まふ看。
まふ看到後也疑惑了一下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。
「跟他講沒關係嗎？」
まふ猶豫了幾秒，「跟他說是花香吧。」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是什麼。
天月點點頭，回復了訊息，歌詞太郎那端馬上就看到了，收到訊息時他還躺在床上，看到天月給他的訊息時有點失望，畢竟他認為まふ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，既然不是，那就又要重新開始找了。
他該慶幸的是他還沒有跟そらる說嗎。
天月闔上手機，還是搞不懂到底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。
「到底他問這個幹嘛？」天月不解。
「我不知道啊，你怎麼不去問問他。」
「算了，他這個人有的時候腦袋怪怪的。」
「有O這樣說自己的A嗎？」まふ笑著說。其實他有時候挺羨慕天月的，找到和自己一生相伴的人，偶爾拌拌嘴，吵吵架，為了一點生活瑣事而煩惱，甜蜜又幸福，與他的生活完全相反。
「對了，今天跟そらる相處得怎麼樣？」
聽到這個問題，まふ的心跳突然加速，他有些慌亂地說著：「沒什麼啊，就只是幫他的忙而已。」
「只有這樣？」
「對啊，不然你還想要怎樣。」
「我覺得你們倆挺適合的。」
「你少來。」まふ從床上下來，哭了一下午，他肚子有點餓了，想出去覓食。
「幫你買飯了啊，就知道你還沒吃。」
「謝謝。」
まふ接過飯盒吃了起來，邊吃他邊想著，明天到底該怎麼面對そらる呢？今天這樣的失態，怎麼也和身體不舒服劃不上邊啊，他該用什麼藉口解釋自己今天的失常？
好像不論說什麼都會讓人起疑吧，還不如不要解釋。
吃飽飯後，天月已經跑出去跟歌詞太郎過兩人世界，まふ則是因為要開學了得先熟悉熟悉下課堂上的東西，就算他程度再好，總是還要複習一下不熟悉的部份。
剛翻開書沒多久，他便感到心煩，腦海裡全都充斥著そらる說著心上人時的臉孔，揮之不去。
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回家，電話是母親接的。
「媽，Sou今天怎麼樣？」
『好得很呢，小傢伙活蹦亂跳的，我讓他來跟你說說話。』
まふ等了一下，聽到了小孩由遠到近的聲音，軟軟的語調大聲的喊著他，讓他的心簡直要融化了。
『爸比！』
「你有沒有乖乖聽外婆的話啊？」
『有啊，我很乖的。』聽著電話那頭小孩驕傲的語氣，まふ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「爸比問你一個問題好嗎？」
『什麼問題？』
「如果另一個爸爸回來了，你會想要跟他一起生活嗎？」
『另一個爸比回來了嗎？』小孩的語調充滿了疑惑，但有一點點的期待，まふ聽出來了，他知道Sou很想要另外一個爸爸，但每次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，那小模樣實在是很讓他心疼。
「我是說假如，就是假設另一個爸比已經回來了，你會想要跟他一起生活嗎？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，まふ本來想跟小孩說如果不知道就算了，他也不想讓Sou決定這種事情，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敢面對，卻要把選擇權交到Sou的手上，真是太過分了。
『爸比你喜歡就好了，如果另一個爸比回來了，你想跟他在一起，Sou也會跟他在一起的。』
「那你呢？」
『我都沒關係的啊，爸比想要就好了。』
聽到那佯裝沒事的語調，まふ很想把兒子抓到懷裡好好地罵一頓，明明還這麼小，為什麼就已經這麼懂事了呢？明明很想要另一個爸爸回來，為什麼要逞強說沒關係呢，他簡直心疼死這個小孩了。
「Sou，爸比對不起你。」
『爸比已經很努力了，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啊。』
「對不起啊，真的對不起，讓你受苦了。」
『爸比……』
和Sou又說了幾句話，讓他好好吃飯，不要太貪玩，這才掛斷電話。
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。
他好想把這件事全部和盤托出，這樣什麼煩惱也不會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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