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そらまふ】當平行線交錯時(6)
#上篇戳我
abo/狗血/生子
自從那一次逃跑後，まふ遇到そらる總會想辦法避開，在研究室裡即使避不開也會選離そらる最遠的位置，這怪異的舉動惹來そらる和歌詞太郎的注意。
「你是不是做錯事了啊？」歌詞太郎拿著餅乾往嘴裡塞，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著。
「我沒有。」
「不然他幹嘛一直躲著你。」歌詞太郎偷偷指著在他們對角線位置上的那個人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そらる也很疑惑，他不記得有做出什麼會讓對方討厭的事。他們最後一次說話是那天在餐廳裡吃飯的時候，然而現在都已經開學兩個多星期了，他都沒有跟まふ說到什麼話，有的只是偶爾在學校碰巧遇到匆匆忙忙的一句你好而已，他想繼續說下去，但まふ不給他機會。
他很懊惱，想要接近吧，但是一靠近まふ就會閃得遠遠的，想要打電話給他，但每次不是忙線不然就是被掛斷，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まふ會有這麼大的改變。
「是不是他喜歡你？」
「你想太多了。」
「那你喜歡他嗎？」
「少在那亂說。」
他只是有點在意。
まふ第一次闖入他的視線時，是在電車上，當時對方正坐在位置上看著手機，注意到他時瞪大了那雙清澈乾淨的雙眼，像是看到了什麼猛獸似的，那樣子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。
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的呢？或許是在他們遇見的那一瞬間，又或許まふ是他所喜歡的類型，或許是被那迷糊但卻堅定的臉給吸引。不管怎麼樣，まふ出現總會吸引他的注意力，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。
但僅僅只是如此而已，他沒有想再更進一步的想法。
「你應該跟他談談。」
「我知道，但你也看到了，他一看到我就跑，我怎麼找他談？」
歌詞太郎看看そらる，又看看まふ，打了個響指，「交給我。」說完馬上拿出手機傳送了訊息。
「你要幹嘛？」
「兄弟，別說我不幫你，今天晚上七點學校外面那家壽司店，不見不散。」
まふ收到天月的消息是在下午某一堂課下課時。
『晚上七點學校外面那家壽司店，一定要來喔。』
まふ回了個好，他沒有問要幹嘛，天月既然傳這樣子的訊息給他而沒有說原因，就代表他又要搞什麼鬼了吧，他太了解天月的為人了，好幾年的朋友不是白當的。
晚上他按照約定來到壽司店，沒有等到天月，等來的是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。
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腿就跑，但卻被身後那個人給抓得牢牢的，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「你先冷靜點。」そらる試著安撫他，但好像沒有什麼效果，まふ不停的掙扎著，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，無奈之下他把人拉進懷裡，試圖讓他安靜下來。
這一招果然有效，被拉進懷裡後，まふ不動了，整個人僵在那裡，耳邊傳來そらる柔柔的嗓音：「冷靜點了嗎？可以坐下來談談嗎？」
他點點頭，該來的果然跑不掉，還是得面對現實。
兩個人進了店裡，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，向服務生點完餐點後，まふ便低著頭不再開口。
「まふ，我做錯了什麼嗎？」
聞言，まふ搖搖頭，他想說不是你的錯，完全不是你，可是他卻怎麼樣都開不了口。
「那為什麼躲我？」
「……そらるさん，可以別問了嗎？」
「那你得答應不再躲我。」
「我……」
まふ糾結了很久，最後終於勉強點頭，和そらる相處總比被對方知道事實要來的好。
「別反悔啊。」
「嗯。」
解決了事情之後，そらる明顯心情很好，幫まふ付了錢還送他回宿舍，雖然まふ拒絕了好幾次。
離開前そらる還不忘跟まふ說：「答應我別再躲我的啊，別明天又躲我了。」
「我知道啦。」
「那我走了，晚上別亂跑。」
「嗯。」
そらる離開後，まふ才走進宿舍，打開房間門便看到天月朝他眨眨眼睛，一副快來誇獎我的模樣。
「怎麼樣？」
「什麼怎麼樣？我還沒找你算帳呢。」
「我這是幫你啊，我聽歌詞太郎說了，你幹嘛躲そらるさん？」
「我沒有躲。」
「少來，你喜歡他？」
「……」まふ決定不回答任何問題了。
「肯定是喜歡的吧。」
見まふ都不理他，天月趕緊走到まふ面前，「你倒是說說啊，是不是喜歡他？」
「不是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躲他？」
「他有喜歡的人了。」まふ放棄地坐在椅子上，他無法一直面對天月問他的問題，而且這個祕密一直憋在心裡，他也不好受。
「誰啊？」
「不曉得，好像喜歡很久了。」
「那你就要這樣放棄嗎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
「感覺他也喜歡你啊。」
「你想太多了。」
那些照顧他的舉動，只不過是因為把他當弟弟而已，根本沒有包含喜歡這個感情啊。
「那好，我們假設，假設他真的喜歡你，你會接受他嗎？」
「……他有喜歡的人了。」まふ無力地重複這句話，不僅是說給天月聽，也是說給他自己。
醒醒吧，他喜歡的人不是你。
天月還想再說些什麼，但まふ阻止了他，「我跟他只會是朋友，不會再有進一步的關係了。」
是啊，當朋友就夠了。
在學校的這幾個月裡，まふ過著忙亂的生活，並且以一個朋友的身分和そらる吃飯、看電影、工作、聊天，感覺在生活裡，好像每做一件事都會有そらる的身影，讓他越陷越深，彷彿落入了個陷阱，但即使知道這是個陷阱，他還是會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前，繼續用朋友這個身分站在他身邊。
可是絕對不能跨越那條線。
如果被發現了……他不敢想像。
對於まふ來說，そらる不只是Sou的父親這樣一個身分而已，而是他掛念許久的人，而這份掛念，已經變成了喜歡，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現在正在上某一堂選修課，まふ苦惱地抓抓頭髮，陷入了非常焦慮的狀態，喜歡這件事，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，要是能有這麼簡單的話，他就不會坐在這裡想這麼久了。
他拿出筆記本，想寫點什麼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，卻在無心之中畫了自家兒子的畫像，可能是因為太想念了吧，剛巧被そらる給看到了。
「畫的是誰啊，還挺可愛。」
まふ被他的聲音給嚇到，趕緊將筆記本給收起來，驚訝地看著そらる坐在他旁邊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？」
「無聊，隨便聽聽。」
まふ看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，好像不是打算來聽課的，比較像是偶然經過臨時起意。
「等等有行程嗎？」そらる問。
「沒有，怎麼了？」
現在まふ已經能很自然的面對そらる，畢竟他們也認識有一段時間了，而這段時間裡他們天天都在見面，不熟悉是不可能的，そらる完全沒前段時間表露出來的冷漠，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出來，但まふ能感覺到他周遭的氣場稍微柔和了一點。
「能陪我嗎？」
「啊？」そらる沒頭沒腦的一句讓まふ只能發出疑問。
「等一下有時間能陪我一下嗎？」
「可以是可以，你要幹嘛？」
「等等你就知道啦。」說完，そらる看向教室前方認真上課，まふ不太好意思繼續問下去，只能等下課後再問清楚。
他邊作筆記邊偷偷看著そらる的側臉，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そらる上課的模樣。作為研究生，そらる很少出現在教室裡，最常出現的地方絕對是家裡和研究室，除此之外就是學校附近的餐廳了吧。
まふ突然想到，對於そらる這個人的事，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了解了非常多，連對方的衣服穿幾號，租的房子在哪裡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，這樣的狀況到底是好還是壞？
知道的越多，喜歡的越深，到最後所受的痛苦就越大，明明只要不去在意，不去了解，慢慢等感覺淡了，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。
但他卻沒有辦法去停止了解對方。
下課鐘聲響起，乏味的選修課終於結束，そらる把まふ從位置上抓起來，力道之大讓ま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了出去。
「等等，到底要去哪裡？」
「你馬上就知道了。」
因為冬天的關係，下午五點多天色就暗了下來，氣溫也開始下降，まふ把臉縮在圍巾裡，任由そらる拉著他跑。
そらる緊緊抓住他的手，像是怕他跑走似的，直到到了目的地才鬆開。
まふ看著眼前的景象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連嘴巴也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
そらる帶他來到校園一處石子路上，沿途都擺著蠟燭，一直延伸最終處，就是當初そらる把他拉起來的池塘邊。
「生日快樂。」
「欸？」まふ想了想，確實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，不過因為學習，所以他忘記了。
「傻瓜，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嗎？」
「不……你怎麼知道的？」
「你猜啊。」そらる揉揉他的頭髮，接著牽起他的手走過這段石頭路，來到末端的池塘邊，歌詞太郎和天月還有其他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站在那裡，在他們中間是一塊已經點了蠟燭的蛋糕。
「快點來許願！」天月朝他喊著，まふ在そらる的帶領下走到蛋糕前，看著眼前的一群好友，他覺得鼻子酸酸的，但心裡被溫暖充斥著。
「謝謝……」
他看向身邊的そらる，對方朝他露出笑容，示意他趕緊許願。まふ點點頭，閉上眼睛，把雙手放在胸前，開始說出他的願望。
「第一個願望，希望我認識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，健康快樂。」
「第二個願望，希望能順利畢業。」
「第三個願望……」
希望そらる能順利跟他喜歡的人在一起，而且過得非常幸福。
在內心許完願望後，まふ將蠟燭吹熄，然後切著蛋糕一一發送給好友們。
和每個人都道完謝後，まふ拿著蛋糕走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坐著。
他沒有後悔再來這座城市，沒有後悔來上學，沒有後悔遇見そらる，相反的，他還挺高興，能在這裡結交到一群好友，並且又重新遇到了他。
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第二次，就算そらる喜歡的人不是他，但是他們之間應該還是有點緣分的吧。
「壽星，怎麼不去和大家玩？」大概是看到他一個人默默跑到這裡，所以そらる也跟著一起過來了。
「我去了會掃大家的興致吧，沒有哭出來就很不錯了。」まふ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蛋糕，そらる蹲坐在他旁邊，從他手裡把蛋糕搶過來。
「別玩食物。」說罷便切了一小塊塞進まふ嘴裡。
「我沒有玩。」まふ含糊不清的說著。
看到まふ那搞笑的模樣，そらる沒忍住笑了出來，被まふ瞪了一眼，他才收斂起笑容。
「開心嗎？」
「嗯，謝謝。」
「不用謝我，是天月提議的，我只是負責把你帶來而已。」
「還是謝謝。」
「不客氣。」
對於そらる的回應，まふ不爭氣地笑了出來，そらる聽到同樣也笑出聲。
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。
兩個人靠著樹幹貼坐在一起，まふ把玩著そらる的手，暖暖的讓他覺得很舒服，反倒是他的手，只要一接觸冷空氣就馬上變冰，對此そらる已經跟他說過好幾次了。
「你的手怎麼還是這麼冰？」そらる皺著眉頭，將まふ冰到沒有血色的手握住，「讓你別老是吃冰。」
「這是體質問題。」
就在兩人為了這個問題而爭論不休時，まふ的手機鈴聲響起，來電人是家裡，まふ朝そらる比了個抱歉的手勢，走到不遠處接起電話。
「喂？」
『爸比生日快樂。』
「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，我以為你忘了呢。」
『爸比的生日我不會忘的。』雖然這樣講，但小孩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，まふ很快就揭穿他的謊言，「是外婆跟你說的吧。」
『才沒有！』謊言被戳破，Sou心急的語氣更顯示出他的心虛，逗得まふ都不曉得該說什麼了。
「好好好你沒有。」
『外婆說明天去找你，可以嗎？』
「可以啊，爸比明天沒有課，你可以來玩喔。」
『嗯，那就這麼說定啦，外婆說明天到了會打電話給你。』
「好，我等你們來。」
『爸比再見，我愛你。』
「嗯，我也愛你。」
まふ笑著掛掉電話，轉過身卻看到一身黑氣的そらる，看他的臉色明顯在生氣，這才講了個電話的功夫，誰惹他生氣了？
殊不知そらる剛才本想找まふ再去吃一塊蛋糕，於是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，前面他沒有聽清，但當他走近時，聽到了最後一句我愛你，心便沉了下來，怒氣值則是蹭蹭蹭地往上漲，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要生氣。
「そらるさん，你怎麼了？」
「沒事。」
まふ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，那臉臭得跟什麼一樣，說沒事他才不信。
「剛才那是你女友嗎？」
「不是啊。」
「那是誰？」
「是……」まふ腦子有點亂，他不可能說出Sou的名字，更不會說出和他的關係，兩人就這麼僵在那裡，直到そらる開口。
「說不出來就代表是女朋友吧，還是男朋友？」そらる露出諷刺的笑容，這話讓一向脾氣好的まふ也忍不住生氣起來：「你什麼意思？就算我有對象也不必跟你說吧，你是我的誰啊？少在那裡管我。」
兩人的爭執聲引來其他人的注意，好友將他們兩個拉開，直問到底是怎麼了，但是他們誰也不說，就這麼臭著臉。
「怎麼啦，剛才不是還好好的？」天月在まふ身旁安撫著，卻沒想到讓まふ更生氣，「你去問他啊，看看到底是誰的錯！」
說完まふ甩開其他人的手往宿舍走，天月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這麼生氣，只好無奈地跑去問另外一位當事人。
「そらるさん，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嗎？まふ很少這樣生氣，一定是有原因的。」
此時そらる坐在草地上，剛才被拉開時他就已經冷靜下來，實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為了一句我愛你而氣成這樣，這代表了什麼？
但更讓他後悔的，是好不容易和まふ親近了，但卻因為他的衝動而功虧一簣。
「沒事，是我的錯，都怪我。」
承認吧，そらる，まふ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僅僅止於朋友了，你對他的感情不再是只有在意，而是包含了其他更深的情感。
什麼時候，他心裡大部分的位置已經被まふ給占領；什麼時候，まふ已經取代了那個在他心裡長達五年的人；又是什麼時候，他的目光已經開始追逐著まふ不放了？
喜歡這種感情真的很可怕，它在不知不覺間就滲透到你的心裡，讓你習慣，等你意識過來後，就已經來不及了。
tbc
そらる喜歡的就是你啊，別猶豫了，少年！！
估計下章就能讓Sou見到他的另一個爸比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