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そらまふ】Silence(5)
#上篇戳我
#哨嚮
過了幾天的休養，まふ終於回復到以前的狀態，為了要修復達里造成的精神創傷，他可是整天都躺在床上休息，現在下床感覺連走路都不會了。
走了幾步後，まふ跟うらた說自己沒問題，不用扶他回去了，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準備走回自己家。
可能真的是躺太久了，他從醫療室往外走了幾步後覺得頭昏眼花，立即蹲在旁邊的角落裡休息，剛好被路過的一位嚮導發現。
「喂，你沒事吧？」那名嚮導急急忙忙地把他扶起來，想要把他帶到醫療室。
「不、不用了，我只是血糖有點低。」
那名嚮導臉上掛滿黑線，「那要我帶你去餐廳吃東西嗎？」
「好啊，謝謝。」
來到聖所內的餐廳，まふ像個餓鬼一樣把點來的東西全部掃光，那吃相讓一旁陪他來的嚮導完全吃不下飯，光看他吃就飽了啊。
「啊啊，飽了，謝謝你啊。」まふ摸著肚子一臉滿足的說著。
「不客氣。」
「我叫まふ，你呢？」
「天月。」
喔，他聽說過這個人。他的哨兵和そらる是搭檔，偶爾碰面時そらる會向他抱怨他的搭檔有多麼煩人跟愚蠢。他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天月，有那樣子的哨兵真是太辛苦了。
要是我有那樣的哨兵，可能會失手打了他吧。まふ想著，雖然他覺得他區區一個嚮導是打不到哨兵的。
嚥下最後一口食物，天月擦了擦嘴巴，「我聽說你找到了這次買賣N35的主嫌。」
「N35？」
「就是讓你提前進入低熱期的藥。」
原來那東西叫N35啊，他恨死那東西了。
「大將本來想給你頒個勳章來著，結果被他的學生給阻止了，他說你正在休養，不要讓大將打擾你。」天月看著まふ的眼神都帶著可惜，「有勳章的話你未來在軍中比較不會被欺負，前提是你要確定從軍就是了。」
那個渾蛋，擅自把他的勳章退掉了卻什麼都沒跟他說，まふ咬咬牙，要是再遇到那個蠢少將，他絕對要掐著對方脖子逼他把勳章還來。
不過剛剛天月提到的從軍……
「天月くん也是在軍部的吧？」
「嗯。」
「為什麼會想要加入軍部呢？」
「我是一線嚮導，如果不加入軍部也只會被派去做高難度的任務，那時候我已經有哨兵了，假如我跟他分道揚鑣去做任務，那麼我不小心在任務中喪命了他也會跟著遭殃的。」
「我跟他是一體的，與其去做危險的任務，還不如待在他身邊，他有困難我也可以幫助他。」
まふ點點頭，聖所裡的哨兵與嚮導一到二十歲就會面臨到去留問題，選擇加入軍部或者去塔裡接受任務。他不像天月那樣有牽掛，可以選擇自己適合的道路，但他仍不知道要選擇哪邊。
「瞧你一臉苦惱的，你離二十歲不是還有幾個月嗎？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就好了。」
「說不定在你二十歲的時候，你會遇到一個軍人，到時候你就不用做選擇，直接待在他身邊就好了。」
まふ苦笑，他壓根還沒想要跟什麼人在一起，現在想這些也太快了。
本來還想跟天月再多聊一下的，可是Last Note把他緊急召集去塔裡，說是有重大的事要跟他說，他便一臉抱歉地離開了。
「你覺得他怎麼樣？」伊東歌詞太郎等まふ離開後才轉過身詢問自己的嚮導。天月黑線，要是想試探的話你自己來不就行了，非得要坐在人家後頭偷聽。
「很不錯，有成為一線嚮導的資質，你問這個幹嘛？」
「沒什麼，我那個搭檔對他蠻有興趣的。」伊東歌詞太郎露出一抹微笑，「當天那位小嚮導低熱期的時候他不是在旁邊嗎？聽說他很理智的沒有撲上去，再之後好像昏迷了一個星期吧，他幾乎是天天都去探望他喔，不惜動用權力也要去看望他，你說他是不是喜歡那小嚮導啊？」
伊東歌詞太郎劈哩啪啦地說著自己搭檔的各種行為，惹得天月直搖頭，「行了，別八卦別人家的事了，你這麼注意你搭檔的事幹什麼？」
「他都二十五歲了還沒有嚮導，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他感興趣的，我當然要多注意，看能不能幫幫他啊！」
「行了行了，別管那麼多了，你趕緊去埋伏那些人口販賣的罪犯吧，不是已經知道確切位置了嗎？」
「嗯，不過沒有我也沒關係啊，他們自己可以的。」
「你啊……」天月知道對方想留在他身邊，而他自己也想多膩在他家哨兵身邊，畢竟在他身邊會很有安全感，所以就隨他去了。
まふ被叫到位於塔內二十樓的會議室裡，他禮貌地敲門，發現裡頭全都是軍部的人，肩上全部都有星星，他猜大概全軍部的高階長官全都聚集過來了，畢竟他看到了人家的頭頭坐在主位上呢。
門一開，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他身上，他緊張地鞠了個躬，朝Last Note的方向走去，「這次又怎麼了？」他壓低聲音問著。
「現在要說了，認真聽。」
「那麼所有人都到齊了，我們開始今天的會議……」一位女嚮導充當主講人，正要進行今天的會議，卻被打斷。
「等等啊秘書小姐，」克雷斯示意女嚮導先停下來，所有人還在想發生什麼事，這位大將開口叫出了まふ的名字，於是所有視線又一次集中到小嚮導身上。
「是、是！」まふ立即站起身，不曉得為什麼莫名被大將點到名了，內心一陣慌亂。
「別緊張嘛，我只是想感謝你幫忙抓到犯人來著，本來想給你個勳章的，結果我的學生很固執，說你還在休養，叫我不要去吵你。」說完還特別無辜地看著坐在他旁邊一臉火大的そらる。
「感謝大將關心，我已經沒事了。」
「喔，那我可以把勳章給你了嗎？」
……
大將，您還能在正經一點嗎？
收過了勳章，まふ偷偷瞄向了そらる，對方的臉黑得跟大便似的，他心裡忽然有種爽快感。
嘿嘿，誰叫你要幫我退掉我的勳章，讓你出糗！
まふ還在暗自得意，そらる的視線卻刺的他全身發冷，他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，將注意力放在會議上，沒再理那個蠢少將。
今天的會議內容是四大星系的主星要舉行聯合軍演。現在人類的世界體系是建立在太空上的，就像以前遠古的人類在陸地上會做聯合軍演一樣，他們四大星系每五年就會在太空舉行一次聯合軍演，其一是為了訓練，其二是為了提高個星系之間的信任。
現在個星系之間的軍事高科技化，要是發生了戰爭，那損失絕對是無比巨大，所以就算有星系想要謀反，也會顧忌得失利益，不敢輕舉妄動，而聯合軍演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鞏固星系之間的互信，維持和平。
α星位於帕諾森大星系，其中包括十七個小行星和數以萬計個碎片，十七個小型星裡有十二個無人居住，因為環境險惡和溫度不適，只有少數科學家在那裡駐點實驗。
聯合軍演勢必要派出軍隊，為了這場重大的軍演，帝國和軍部只能暫時合作。
「這和我有什麼關係，幹嘛叫我來？」まふ疑惑的問著。他不是軍部的人，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物，只是個覺醒一年多的嚮導，為什麼還特地叫他來參加這場會議？
「因為你要參加啊。」Last Note回答。
「什麼？你沒有跟我說過。」
「我跟他們說我需要帶我的學生實習，他們就同意啦。放心，只有少數嚮導才需要在前線。」
「我就是那少數的吧。」
「其實我很想帶你到前線，不過そらる少將強烈反對，說你才剛覺醒一年，又提前進入低熱期，不適合上戰場，可是聯合軍演明明就是半年之後的事，那個時候你也滿二十歲了，也是要上戰場的啊。」
聽到そらる的名字，まふ又偷偷瞄向他的方向，剛巧跟そらる對上眼，看到那深邃冰冷的眼眸，他感覺心跳漏了一拍，趕緊迴避那道視線。
看到自己的小徒弟跟少將眉來眼去，LastNote沒有戳破，只是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。
「總之，你被分派到第二戰線的位置，這樣我比較好照應你。」
「我可不是軍人啊……」まふ無力地說，不過他也只是說說而已，他的老師既然要他上場，那麼就會找一百種方法讓他即使不想也要上。
「……以上，在聯合軍演前必須做好準備。」
和Last Note對話的其間會議也結束了，まふ跟著Last Note離開會議室，看到走在前方的そらる，Last Note突然叫住他。
「少將，上次這孩子實在是謝謝你的照顧。」
「不，這是我該做的。」
「他說一直很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，但一直沒有機會，不曉得少將等等有空嗎，跟這孩子去吃個飯吧。」
「好。」
「等……」まふ還來不及阻止Last Note，後者就把他推到そらる身邊，還用口型對他說：『趕緊釣了。』然後火速跑走。
什麼跟什麼……
まふ露出尷尬的笑容，本來想說自己突然有事沒空去吃飯，卻突然被一手拉走，拉他的那個人還一臉自然的說：「走吧。」
「我我我……那個，我幾個小時前才剛吃過，所以不是很餓，呃……」
「那你來陪我吃吧。」
所以說，這到底是什麼情況？
まふ不情願地被拉著走，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，氣氛有點尷尬，想說什麼讓氣氛活絡一點吧，但他又不曉得這位少將愛聽什麼，乾脆不要說話了。
最後還是そらる先開口：「你感覺的到我的波動嗎？」
「嗯？感覺的到喔。」まふ歪頭，不曉得そらる問這問題幹什麼。
そら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什麼啊，那眼神是怎麼回事？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不說話了，到底想要怎樣？まふ感覺自己最近的內心活動越來越多了。
來到餐廳，そらる隨口叫了碗拉麵來吃。在等待的期間，他開啟觸屏處理公務，完全無視對面的小嚮導。
「軍部到底是在幹什麼的？」
そらる瞄了一眼對面的人，對方很好奇的看著他觸屏裡的內容，模樣有些可愛。
「你對軍部有興趣？」收起觸屏，そらる打量著這位小嚮導。
資質很不錯，身體素質也行，以後絕對能成為一線嚮導，而且聽Last Note的敘述，這傢伙似乎很會用槍？
「唔……不算興趣，只是好奇而已。」
「軍部基本在幹的，就是百姓知道的那些，維安、打仗、偶爾演習之類的。」
「那百姓不知道的呢？」
「這些等你進入軍部就知道了，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懂，小鬼。」
這傢伙……仗著年紀大了不起嗎？まふ忍下心中的不爽，僵硬著露出微笑，在內心拚命告誡自己不要在意，他就是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少將而已，這種人不值得他在意。
沒有理會まふ爆著青筋的表情，そらる吃了一口剛端上來的拉麵，才接著說：「如果你想加入軍部的話，最好要有心理準備，你未來一定是個一線嚮導，必須要站到最前線，那是隨時會把命丟掉的地方。」
「你覺得可怕嗎？」
「上戰場是我的職責，無所謂可怕不可怕，而且因為我沒有嚮導，沒有牽掛，理所當然要比別人衝向最前線。」
「但你是少將，他們不會讓你衝前線的。」
「少將又如何？比我厲害的人還有很多，能取代我的人也有很多，區區一個少將比一個星球重要嗎？」
まふ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少將說要衝最前線的，那些都是一般士兵在做的，但そらる的想法讓まふ對他產生很大的改觀。他不知道原來そらる的想法是那麼公正無私，即便犧牲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。
這個人，或許跟他想得很不一樣。
tbc
明天再更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