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そらまふ】Silence(6)
#上篇戳我
#哨嚮
自從上次和そらる的談話過後，まふ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，他們開始用通訊器聯絡，偶爾そらる有空時會陪他天南地北的聊，但更多時候是まふ要求そらる跟他說些軍中的情況。
『我說你為什麼對軍中這麼感興趣？』
「我也說不上來，感覺有種親切感。」
聞言，そらる在通訊器另一頭笑了一聲，まふ透過三維影像看到他露出的笑臉，柔和的，和他平常給外人的印象很不一樣。
『時間不早，你該去睡了。』
「別總把我當小孩子。」
『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孩子。』
まふ撇撇嘴，和そらる道晚安之後便關掉通訊器。
他躺在床上，喚出了自己的精神嚮導，てる在他身邊跳來跳去，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臉頰，他摸摸小松鼠的頭，據說精神嚮導會反映出人內在最真實的情緒，那麼他想知道，他現在內心的情緒是什麼。
「你說，他的精神嚮導是什麼樣子呢？」他對著てる喃喃自語著。一直都沒有見過そらる的精神嚮導，他很好奇對方的是什麼樣子的，反正一定是在生物鏈頂端吧，有可能是獅子之類的那種王者。
「雖然そらるさん有時候嘴巴很毒，但其實他很細心在教我呢，有什麼不懂的他也會跟我解釋清楚，年紀大了就會這麼博學嗎？」他雙手托起てる的身體，小松鼠因為被舉離地面有點不安，不停地在他手裡掙扎晃動著，まふ看牠驚慌的樣子笑道：「你在亂動就會掉下來喔。」
說完小小的身子便停止掙扎。
まふ繼續沒有良心的笑著，玩夠了才把てる放下來，小松鼠因為鬧彆扭跑回去他的精神圖景裡了，不管怎麼喊就是不出來。
「對不起嘛，跟你鬧著玩的，我知道錯了趕緊出來吧。」まふ安撫了小松鼠的情緒，哄了好久てる才再次出現在他面前。
「你不聽我說還有誰要聽我說話啊。」他逗弄著てる的尾巴，玩的不亦樂乎。
小松鼠不屑地晃了晃耳朵。
まふ也不介意他的反應，反正他家小松鼠的個性就是這樣，他比較介意的是身材，為什麼比一般的松鼠要小隻，是發育不良嗎？
感應到他的想法，てる凶狠的在他手上抓了兩爪，不過沒什麼殺傷力，對此まふ又說了：「到底為什麼你會那麼小隻啊，連攻擊力也小，讓你上戰場不會出事吧？」
小松鼠不屑回答他的問題，背對著晃了下尾巴就沒動靜了。
「算了，睡覺吧。」
隔天自主訓練時，まふ將訓練室模擬成了戰場，他拿了一把93R衝鋒槍，走出保護膜立刻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混合著人體的燒焦味，聽到了砲彈射擊出的聲音以及士兵們的呼喊，一切都是那麼真實。
他混進戰場上，衝到第一線，見到敵軍立刻扣動板機，一槍打在了對方腦門上，見到那名士兵倒去，まふ沒有害怕，反而覺得有種快感。
他撤掉精神屏障，用意識控制了離他範圍一公里的人，讓他們自相殘殺，他緩慢地繼續深入敵營，有人撲上來便用槍擊斃，彷彿不在意那些身上沾染的鮮血。
後方的士兵見他如此慓悍立刻士氣大振，一窩蜂的湧上前繼續與敵人搏鬥。
他繼續控制著敵人，精神觸絲不斷往外延伸，感應到了距離這裡五百公尺處有一股能量波動，那是哨兵，而且是一名首席。
他沒有跟首席戰鬥過的經驗，不曉得該怎麼做，論身體素質他比不過；論攻擊，人家可是個首席，他一個嚮導根本打不過；論槍法，他不確定那個人槍法如何，不過可以試試。
他換了一把狙擊步槍，選擇了人煙較少，防守較弱的路線走，後面跟著幾名士兵，まふ把他們支開後繼續往深處走。做狙擊這種事，越少人一起越好，他需要的是隱蔽，不是人數眾多的狙擊手。
小心翼翼地越過小丘，來到敵方陣營，まふ越來越能感受到那人的波動，那是一種壓迫的、會讓人打從心底恐懼的強大波動。
他爬到樹上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收起精神觸絲，屏住氣息。
那個人背對著他，但是從言行舉止來看，那個人有著極大的信心能打贏這場仗。
壓下心中的不適，まふ舉起槍對準那個人的頭部，正準備要開槍，人就從他的槍口下消失了。
まふ愣了下，才一眨眼的功夫，人能跑到哪裡去？
「哈囉。」清澈的嗓音自背後傳來，まふ還沒回過頭，就被身後的人從樹上踹下。
還未回過神來，まふ就被一隻手從地上拽起來，這才看清那個人的真面目。
他認得這個人。
是現任統帥luz。
雖然跟電視上比年輕了許多，不過他很肯定。
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？
照理說，這個訓練室的所有場景，包括人物都是虛幻的，不可能有任何現實中的人會出現在這裡才對。
「我挺佩服你的，敢這樣隻身潛入敵營，不過你一開始放出的那一大堆觸絲早就被我發覺囉。」
luz帶著笑意的聲音令人恍惚，不過まふ想可能是他越來越接收不到氧氣的關係，脖子上的手繼續施加壓力，他緊緊抓著脖子上的那隻手，也將精神觸絲放出去攻擊，但一切都徒勞無功。
「沒用喔，你的精神攻擊對我來說無關痛癢，但如果你再繼續攻擊我，我可能就直接把你殺掉了喔。」
「呃……」
まふ收起精神觸絲，做出一副落敗者的樣子，luz見狀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，他說：「你知道嗎？我最喜歡做的事，就是殺了落敗者，欣賞他們的死狀喔。」
說罷，luz加大手上的力量，猙獰的笑讓まふ想忘都忘不掉。
「去死吧。」
まふ緊閉著眼睛，他感覺脖子好像要被擰成兩段，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要死去時，脖子上的壓力突然消失，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，不停地咳嗽。
怎麼回事？
他趴在地上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情況，但因為逆光什麼也看不清楚。
只有血腥味撲鼻而來。
「咳咳……」
忍著脖子上的劇痛，まふ從地上爬起來，只見一個人背對著他與luz對峙著。
那背影，他有點熟悉。
「爬起來了就趕緊給我回到控制室裡把電源切掉。」
「是、是！」
回到儀器旁，まふ把電源切掉，訓練室恢復到原本的金屬空間，讓他鬆了一口氣。
「そらるさん。」
遠遠看到そらる從另一頭走來，まふ趕緊小跑過去，對方似乎受了一點傷，血沿著手臂直直落下，但還好不是很嚴重。
「你受傷了……」
「小傷，不要緊。」
そらる擺擺手，隨便做了個止血措施就放著不管了。
「我說，你的訓練難度也太高了吧。」
「我想多多鍛鍊自己。」
「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被殺了。」そらる不屑的說著。
「可是這不是模擬的嗎？」
「你以為是模擬就不會死嗎？」
そらる讓まふ坐下，自己則坐在他對面，語重心長地說著：「你記著，不要以為模擬就不會死。很多人就是仗著這訓練室是模擬的所以輕敵，結果最後被敵人殺死，Last Note沒有跟你說嗎？」
「沒有。」
「他是怎麼教育學生的？」そらる翻了翻白眼，繼續說：「這個戰場模擬器所模擬出的戰爭都是真實的。」
「什麼？」まふ瞪大眼睛，不敢相信他聽到的。如果這些戰爭都是真的，那就代表他之前殺的人都是真的不是嗎？
「我說的真實，是這些戰爭曾經發生過，發生過的戰爭會被記錄到模擬器裡，進而變成練習的場所，所以你現在練習的戰爭是已經發生過的戰爭。」
「所以那些人還是虛擬的？」
「沒錯。」
「那剛才那個……」
「是luz，你沒看錯。你剛剛練習的那場戰爭，是他第一次帶兵到小星球出征。」
「所、所以，我剛才如果把他殺了他現在也還是活得好好的吧。」
「照理來說是這樣，不過現在的你還沒有辦法殺他。」
「你也沒辦法？」
「以前勉強可以，現在不保證。」
連そらる都不確定能打贏的人，他更是不可能了，甚至連反擊都沒有辦法，就已經在垂死邊緣了。
像是讀到他的想法，そらる揉揉他的頭髮，「不要想太多，他是個首席，你雖然可能會成為一線嚮導，但也才覺醒一年多而已，打不過也沒有關係的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他不想輸給那種人。
「如果你想學，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哨兵在學的搏擊術，前提是你撐得住。」
「我可以。」
看著小嚮導倔強的表情，そらる無奈的嘆氣，這不服輸的性格真是令人頭痛。
不過也算是種優點。
「不要想我會放水喔。」
「放馬過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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